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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精酿旧城新酒

南京精酿旧城新酒

发布时间: 2025-03-10 08:32:58 |   作者: 8亿彩票官方app下载安装最新
产品简介

  十多年前,我去哥本哈根出差。哥城市民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,在漫长阴暗的极夜过后,在初春的第一天,聚集在新港运河庆祝太阳升起,和马上就要来临的美好季节,并且享受一罐冰镇的啤酒。

  哥城曾被称为“塔尖之城”,以其被教堂和城堡的尖顶打破的水平天际线而著称。在这个基本上没有地标性建筑的地区,却能够正常的看到一幢21层高的写字楼大厦,悬挂着嘉士伯的碧绿色标识,它的高度几乎与马丁·尼洛布设计的市政厅大楼等高,在普遍低矮的哥本哈根,显得高耸而突兀。

  嘉士伯酒厂内有一所类似科研机构的城堡式建筑,一切有关啤酒的科研项目均在这个地方进行。这座研究院的创立可以上溯至1875年,它的初衷是用来提升酿酒车间的生化技术。1972年时,实验室重命名为嘉士伯研究中心,转型为酿造啤酒的研究方向。

  参观结束时酿酒师莫顿·伊布森问了我一个问题:中国有什么出名的啤酒吗?我与同行的人互相观望,寻找答案,纷纷抛出诸如“燕京”“青岛”之类的答案。

  当晚,我被向导带去了一家啤酒馆。这家酒馆名叫“美奇乐”(Mikkeller),他们不出售所谓的大厂啤酒,而是依靠酒商生产自己的啤酒。作为从家酿起家的作坊,他们带领一众新派酿酒师,在未来十余年中建立了全球精酿帝国的重要派系。

  在一杯杯浓郁的果香、丰富的啤酒花气味、尖锐的酸度、绵密的泡沫洗礼后,我被接踵而至的啤酒类型迷惑了,IPA、世涛、艾尔、比利时、酸、英式、美式等词汇连同酒精一股脑冲进大脑。此时我还不明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“精酿”。

  大概是在一年后,我第一次在北京喝到了“大跃啤酒”,“银针”与“刘勇”令我至今难忘。在一些摇滚乐的演出现场,我还喝到了来自南京的“高大师”、来自贵阳的“Tripsmith”、广州的“保霖”等。几年后,再去哥本哈根写美食的时候,我竟意外地在一家名叫BRUS的酒吧,发现了能打出北京“京A”精酿的酒头。一两年后,中国各地的精酿品牌接连诞生,你还可以很轻易地在中国各大城市喝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精酿啤酒。

  于是今年“十一”期间,我踏上了去往南京的路,因为那里是中国最早出现自酿酒厂的地方之一,我试图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,发现一些新颖的味道。

  “每个喝啤酒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。”这是南京精酿客常说的一句话,有的人喝着喝着就开了酒吧,有的人喝着喝着成了酿酒师。当然,还有人越喝越多,越喝越深,成了啤酒裁判。

  王彦玮就是这么一位。祖籍重庆,从重庆理工制药工程专业毕业后,在北京工作了四年,因为工作关系,频频参加酒局。2012年时,他来到南京工作,经常辗转于上海与南京之间。“南京算是个体制内的城市,酒局以白酒为主,年轻的朋友们聚会才喜欢喝啤酒,因为轻松随意,那时候喝得最多的是金陵啤酒,雪花、莱克,反正只要在酒桌上看见牛二、年份的汾酒,,这是‘生死局’。”

  一次偶然的机会,王彦玮喝到了一款名为树屋光明的新英格兰IPA,除了干净优雅的酒花风味外,他迷上了这款犹如橙汁一般的感受。随后他立刻甩掉水啤,转战了精酿的深坑。

  “大概是因为孕妇效应,我发现身边喝精酿的人慢慢地多了”,王彦玮一边在网上购买瓶子,一边在南京寻找精酿酒馆,从“枪花”转战“麦芽与酒花”。在他印象中,第一口“高大师”也很惊艳,没想到国内开始有人也做起了精酿。随后,他开始专注美国的独特风味,并如数家珍:“美国的普莱瑞炸弹,是一款帝国世涛,酿造的过程中加入意大利浓咖啡豆、巧克力、香草和安蔻辣椒,舌头在辣椒的刺激下,能明显感到咖啡的风味和酒精感都被放大了;创始者(Founders)的世涛啤酒,Dogfish Head……”

  “喝了一段时间,我就开始发现国内的优秀精酿正在迎头赶上。”王彦玮从“魔女喝喝”酒铺的冰箱里取出几瓶酒,说道,“明日酿造来自上海,这瓶朦胧的梦在2017年上海全国家酿大赛IPA组、‘大师杯’西安站得了两个冠军,虽然是刚刚起步,品质很高;上海‘血手’的世涛也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;再喝到水猴子,或不凡、Taste Room的时候,明显感到中国的酿造规模已经起来了。”王彦玮补充道,“多样性是一种乐趣。”

  晚上8点,“山丘酒吧”的老顶约了Bitter Brew的老黄出来喝杯啤酒,吹吹南京夏末的晚风,因酒结交的朋友,在一起聊的都是各类啤酒故事。和王彦玮一样,他们都经历过从买瓶子到喝新鲜啤酒的过程。“南京有个TPC啤球工厂,我跟朋友当时都去那里喝酒。”老顶说,“后来就去了老黄的‘麦芽与酒花’。”

  在老顶看来,中国的精酿能发展出自己的圈子,不是只靠几款产品的,他说:“首先精酿的精神与大厂啤酒不同,他们强调的是独立、手做,以及酿酒师的个人风格,但就一瓶啤酒来说,它终究是个普世化的商品,一个酒吧所能提供的氛围和情绪价值是更重要的,比如欣赏这些味道的环境,以及一些社交感。”

  老顶觉得,几乎所有的客人喝了一段时间就会开始寻找自己的口味,“人们始终在寻找自己的终极味道,但这个口味也会随着季节、环境、心情变化”。老顶在酒单上用颜分出每一款精酿的味道和风格,他说:“初试精酿的可能会喜欢小甜水,或者双倍、三倍IPA,因为浓郁,喝着喝着,可能会喜欢上世涛或者拉格,如果有个人进来就要西海岸,要小心,他可能是个老酒鬼了。”

  现如今,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家自制啤酒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,但这种风潮已经在精酿圈刮了数年。“家酿”一般指的是在家制作的啤酒,但是在啤酒馆,老板也会以前店后厂,或者找地方亲自制作来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。这种酒有的会在店里销售,有的则只在同好之间交流,还有一些会被送往每年一度的“大师杯”上,参与评选。

  老黄在2018年时就开始了家酿,在他看来,制作啤酒也是个了解啤酒的过程,香气何时出现、浓度如何控制、酒精和酸都是哪里来的,“酿造过程都会为你一一解答”。老黄说:“酿酒也可以满足啤酒爱好者的一点虚荣心,总之你做了一款酒,就有了更多和别人去聊的话题。”

  在王彦玮看来,爱好者想要最大限度地品味啤酒,就要调动所有的感官。从香气到味道、从平衡感到透明度、从色泽到口味、从饱和度到酒沫,一杯啤酒,单单是感官上的不同,便被人们分隔成不同的风格。“但我是个很少做笔记的人,我很羡慕那些有写品酒笔记习惯的朋友,所以,我就在2018年的时候考了啤酒评审认证(Beer Judge Certification Program)和Cicerone侍酒师认证。”

  王彦玮目前在国内最重要的两项赛事上做裁判工作。“‘大师杯’与CCBA的赛制不同,‘大师杯’是需要每个酒款都要按照BJCP的评分表来进行线上填写品评感受,CCBA主要是根据风格直接给分数,基本上也是参照BJCP的判定标准,因为酒款比较多,所以简化了写品评的流程,判定是否晋级即可。两个比赛都是以盲品形式进行,‘大师杯’是一杯一杯上酒,写完一款就给上另一款;CCBA是3~5款一起上,给分,裁判统一意见就可以上下一轮酒。”他说,“我印象最深的是2019年‘大师杯’的总决赛,在沈阳举行的,当时我被分派到酸啤组,喝到一个过橡木桶的法兰德斯红爱尔佳酿,在国内做这种风格酒的人很少,能够在家酿出不输于传统比利时酒厂的啤酒,说明这位酿酒师的水平很高,也能体现出中国家酿的水平在快速提高。”

  在王彦玮看来,中国酿酒师还有点放不开,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可以投放到啤酒里的味道,山楂、杨梅、枸杞,都可以试试,期待有一天中国能有更多口味丰富的酒。说着,他打开一瓶“Cantillon Mamouche”兰比克啤酒,这是啤酒圈中的大酒,懂酒的人都叫它“康子”,这瓶酒在酿造的过程中加入浸泡过的接骨木花,闻香带有一丝蜂蜜的甜美,和些许若有若无的花香,喝到口中,酸度清脆,酒体很紧实,有一点细微的苦度与清凉感,余味不长,但整体优雅。王彦玮喝了一口说:“如果中国精酿能做出几个这种水平的就好了。”

  南台巷,是整个南京最“布尔乔亚”的一条街,年轻人精心设计的小店大多开在这里,连成一排。偶尔有几只原住民猫咪从街区走过,傲慢地躺下,等待着网红小姐姐的抚摸和拍照。Bitter Brew的老黄为这条街酿过一款酒,在他的店里就能喝到,这一款干爽、清澈的IPA,香气很扎实,上面飘着一些跳动的香气。这酒的结构,与南台巷所散发出的气质十分相符。

  “44酒馆”就坐落在这里,这大概是南京最小的酒馆。老板名叫丸子,是个“80后”女生,她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的手风琴专业,“但手风琴是上上个时代产物,除了五条人的阿茂,你已经看不到什么人还在玩这个乐器了”。丸子姓陈,说话的语调很像北方人,挺直爽的,“我本来以为自己毕业了会是个音乐老师,或者跟家里人一样去供电局工作,但是后来因为个人理想,就去了电视台”。

  “但是电视台的节目是给老百姓看的,不会承载你的个人梦想,干了没多久,这个梦想也就破灭了,然后我就去了一家广告公司,一干就是很多年。”丸子讲话逻辑清晰,又很克制,的确像在办公室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样子,她说,“干到前些年的时候,我明显感觉到甲乙方之间的对立感,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挺卑微的了。”

  丸子跳槽出来先是开了一家牛蛙店,干了没几个月就关门了,总结起来,最大的原因是不懂厨房,对厨师无法直接管理,于是她就开始寻思着自己能入手的行业。偶然间,她从一档播客里听到了一句话:“你的日常在哪个方面上花销最大,你就可以从事跟那个行业相关的工作。”于是乎,陈丸子想要做家精酿酒馆。

  “其实我跟朋友在一起喝各种酒,研究啤酒所需要的功课虽然多,但我感觉操作起来简单一点,比调酒简单一些,另外自己喝了这么多年的酒,好喝不好喝,我还是有点基本判断的。”丸子说,“随后就是选地、装修、开业,一气呵成。”

  开店的头几个月生意不错,好奇的人、想尝试的人、喝了不少国产精酿的人,还有原先的甲方,都成了自己的客人,第一天把椅子坐折了的那个男客人,在日后成了丸子的男朋友。

  在“44酒馆”,不乏经典中的经典,例如“3泉”“副计划的农场主珍藏”“费登斯的延龄草巨兽”,比较挑剔的客人会选择,“本末”“农舍山”这样小众,但不炸裂、极度干净平衡的酒。丸子说:“很多人对于啤酒的基本想象是便宜又大杯,其实有很多讲究的精酿客,是很愿意为自己独特的爱好花上一笔的,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。”

  在“44酒馆”的酒板上,你可以通过一长串的鸣谢,看到南京精酿的凝聚力:麦芽与酒花的气瓶;lofi提供的歌单;罗塞塔的技术指导;蓝鲸的情绪安慰……

  “山丘酒吧”的老顶最近在嘉陵江东街忙活着自己的新店,新店的酒头多了,客人也多了起来。说起老顶真正卖精酿,也没几年,但他要算得上是南京精酿骨干,入行最早的人之一。“十几年前,我大学一毕业就进了青岛啤酒,因为我是青啤的管培生,所以一毕业就从老家湖北去了青岛工作。”

  在做销售与市场的十几年时间里,老顶发现慢慢的变多喝啤酒的人,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更新鲜、更有活力的口味。“但是啤酒厂体量太大了,不可能一下子投入到一个完全崭新的领域,正巧我的同事里有很多喜欢喝精酿啤酒的,其中一个是老龚,他在2016年的时候在青岛开了家山丘,过了几年,我就把山丘开到南京了。”

  跟老顶一样,Ning也在大厂啤酒工作多年。最初,他做华东地区的社区鲜啤打包站,随后合作了“优先社区”,销售来自青岛的啤酒。干了几年下来,门店从最初的2家,做到了87家。

  Ning来自黑龙江,说话有点像罗永浩,从大学开始,他自营起各种潮流项目,“什么火干什么”,做过外卖平台,开过奶茶店、黄焖鸡、西餐,还搞过早教、胎教和国学课程,“后来发现,啤酒是个不错的生意,能长期做”。

  2021年的时候,Ning和好喝酒的朋友来到了上海的亚洲国际精酿啤酒展,这时他才开始尝试“或不凡”“牛啤堂”“18”这些精酿品牌。那时候,他已经打算从有点乱糟糟的水啤市场脱身,创立自己的品牌。

  几个月后,Ning就在本地人并不看好的夫子庙附近开了家名叫“千啤”的店铺。果不其然,刚开没多久,就遇上了“禄口国际机场聚集性疫情”,整个南京的餐饮停歇了两个月。等再开门的时候,生意却惊人地爆了。

  50个酒头,涵盖了中国绝大多数精酿的品牌,Ning谦虚地说,自己只有喝大厂啤酒的经验,凭着直觉选了一些经典款,例如“牛啤堂”“气泡实验室”“大九酿造”“山乘精酿”“高大师”“美西”“道酿”“保霖”“纸飞机”“沙坡尾”……来自全国各地的桶、罐子、瓶子堆满了小店。

  刚开门不久,就来了个名叫姜枫的客人,他曾经在上海做过音乐,写过音乐评论,做过自媒体,自从疫情后回到南京,一直想找些有趣的事情做,于是就约了朋友探店聊天,喝了几次,姜枫就和Ning聊得投缘,没过多久,就成了“千啤”的合伙人之一。

  姜枫生于1998年,骨子里像个老南京人,他号称自己来自旧城区,了解这个城市的悲喜。他觉得这里的文学断代了,先锋书店硬撑着,变成了一个图腾;南京人没有夜生活,这是个在夜晚缺少活力的城市;南京人偏执,一切都喜欢做大,反而缺少有趣的小店、小品牌;这里有一些富有激情的年轻人,但是一些沉重的东西会让他们变成另外一种体制内的存在;这里唯一还算是有趣的东西,就是音乐。“所以,千啤的第二家店就选在了1701,李先生开的live house隔壁。”姜枫说话的时候一瘸一拐地给我倒了两杯酒,一杯比利时3泉,一杯“制乐厂”的“月亮与六便士”,两支酒一红一黑,一酸一苦,形成了挺鲜明的对比。

  姜枫的腿是两个月前因为半夜喝醉而摔断的。那晚,他迷迷糊糊地骑上电动车,吹着继续醉人的夏夜暖风,一不留神走上了汽车道,在一个下坡处,飞了出去,那一秒钟,他整个人轻盈得像一朵刚刚投进发酵桶的啤酒花,随即,在电动车压上腿的那一秒,他又感到了像世涛一般的沉重感。

  这两年,精酿啤酒品牌的数量,不亚于奶茶品牌的数量,和奶茶店一样,精酿酒铺也是遍地开花。为了“破圈”,大量的茶、果汁、调香辅料加入啤酒中,导致了精酿奶茶化。于是“小甜水”这个词在精酿圈中异军突起,起初,它只是个噱头,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品类,但如今,这慢慢的变成了一些品牌的生意支柱,或许,“小甜水”还是个不可多言的话题禁区。

  在南京,“罗塞塔”与“44酒馆”这样的店,更偏向原教旨,他们所售的酒大部分为进口精酿。对于选酒,丸子说:“有些国产酒就像拆盲盒,当然,进口酒有些也像盲盒,但是总体感觉,美国精酿的品控更稳定一些。”

  最近老顶正在与“几何”的木梯子、Bitter Brew一起酿些合作的酒款,一款是酸浑浊IPA,一款是比较传统的苦啤,这两款的风味都是基于“山丘”的现有酒款,日暮泰和与重重迷雾。老顶和老黄都是“80后”,对于口味的要求,自然有些固执,有些刻板,有些要求。“我并不排斥小甜水,因为总有一些人想尝试这些新鲜、刺激的口味;但我自己最喜欢的类型基本是很固定的。”老顶说。

  “千啤”的酒有个特定的名字——制乐厂,Ning是个风象星座的人,他让这个品牌的发音模糊一点,既有高兴的意思,又能和音乐扯上点关系。他们的酒,大多由山乘等成熟的精酿酒厂代工生产,Ning把自己戏称为“甲方酿酒师”。

  在Ning看来,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做小甜水,只是目前有这个风潮而已,风潮过后,能留在场的还是喝传统精酿的人,或者这个风潮会被别的风潮所替代。如果传统酒真的没有人做,它最终会消失的。Ning认为,自己是个理性的啤酒爱好者,对于味道与情怀没太多执念,他说:“做酒之前,我们会考察饮食业的动态,比如季节性,比如应季水果或者流行风味,也会看奶茶行业有什么新品,以及国外的走向,是偏好浑浊,还是果泥,我们会依据这一些数据的分析去做一款酒;如果拉格类产品火了,我们也可以去做。”

  在“千啤”的酒板上,有近20款来自“制乐厂”的啤酒,这些啤酒大多有着有趣的名字,例如“Duck不必”“鸭屎香柠檬西打”“玉油柑水果酸艾尔”“爱与和平三倍干投浑浊IPA”“紫禁之巅”等。“起这些名字的时候很痛苦,‘六朝脂粉’这一个名字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想出来。”Ning说,“疫情的时候,我觉得南京特别荒凉,夫子庙都看不到人的那种荒凉,我站在街上突然想到了这么个词,还是形容六朝时金陵靡丽繁华景象的;‘月亮与六便士’是一款深色的酒,但度数又不高,是个有点文艺、有点舒服的感觉,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和夜晚有些联系的,所以想到了这本书的名字。”

  精酿在传统的啤酒行业本身就是个“破圈”的事物。大厂啤酒垄断的水啤帝国中,各种品牌啤酒,以各地区命名,占据着自己的山头。如果一山有二虎、三四虎相争,马上会上演并购、收购的戏码,让其中一款味道永久消失,或是换上胜利者的酒标出现。

  精酿的出现,物流的发展,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打破了这种禁锢,无论在北京、上海、西安、大理、乌鲁木齐、哈尔滨、,你都显而易见精酿的影子。

  但在精酿圈,特别是对于一家酒吧而言,“破圈”又是个有点残酷的字眼儿,因为“破圈”似乎就意味着失去专业度,丧失掉一些情怀,失去一些的坚守。

  十年前,高岩在做酒的时候就想到,要给精酿找到比较合适的落脚点,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与精酿精神高度契合的音乐圈。他先后与英水帝江、脑浊、生命之饼、KAWA、JoySide、新裤子、低苦艾等众多乐队推出合酿款产品,也先后邀请了几十支乐队来到南京,登上了精酿啤酒节的舞台。如今,“千啤”也加入到音乐的生态中,并且成为年轻音乐人在南京的重要据点。

  老顶虽然喝了不少酒,但身材管理做得挺好,细问之下才得知,他的整个山丘团队,都是户外运动达人。“我们在起名字的时候就是想给人一种对于大自然的感受。”老顶说,越山遇己,是自己对于山丘的理解,“我们的英式苦啤‘日暮太和’,还有西海岸‘越山’,IPA‘重重迷雾’,讲的都是我们在户外的经历。”

  老顶是各种马拉松赛事的常客,几年前,他在北京跑出了3小时15分的成绩,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进步。在他的新店里,他要求设计师按自己的要求修建了一个巨大的攀岩墙,为的是能让人一边喝酒聊天,一边体会到户外运动给人带来的活力。

  前不久,“山丘”与“高大师”“18”“千啤”“拿铁”“红男爵”等南京酒馆参与了某社会化媒体的“破圈”活动“酒鬼地图”,前来打卡的人突然破千。流量对于老顶来说是个不错的宣传手段,“破圈”意味着更多的人试图加入到这个圈子里,但是当活动结束后,他看着满桌的剩啤酒、一群群拍完照就拍走人的网红,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。

  收购还是反收购,小产量还是大产量,有时候都不是由自己决定的。但也有例外。

  一个有趣的例子,就是文章开始提到的“美奇乐”。这是始于2000年左右的一个家酿故事,哥本哈根的一位老师,喝厌了口感无趣的大厂啤酒,与他的记者朋友在自家厨房试酿啤酒,在全国家酿啤酒赛上夺魁,于是开始创业。他们并没有自建酒厂,而是租用现有酒厂为其代工,并靠这种方法密集推出各种酒款。二人则专注于设计与开拓市场。记者朋友在2007年时退出公司,老师则按下了“开挂”模式,十几年后,“美奇乐”制造了约有2000款精酿啤酒,在全球开设各种店铺,成为精酿界的巨头。

  有个想匿名的主理人说,无论是美国,还是北欧,也包括中国,品牌的最终目的都是做成批量化生产,如果是个人,是酿酒师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“但现实的问题是,如今并没多少优质的大资本会把目光集中到中国精酿这个赛道,毕竟它还未达到那种规模。”匿名者说,“关于‘美奇乐’的另一个槽点,是他们为啤酒圈制造了一大批‘label drinker’(只看酒标的人)。”

  在南京停留了一周,每当我走出一家酒吧,都会有些错觉,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处。我到底想要在一杯精酿啤酒中喝到什么呢?或许是文化,或许是内涵,或许是技术,或许是故事,因为有了这些,啤酒才会更好喝。那么我想在南京的精酿酒馆喝到什么呢?答案只会出现在下一家酒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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